雜牌軍的同志文章

    「這速度……」

    看著佛里斯托緩慢的步伐，阿文心裡好奇這旅行商人得多久才能做一筆生意？收拾完東西，阿文背上背包繼續在森林裡行走。

    「啊！應該順便問問萬事達怎麼走出森林的。」阿文道。

    阿文轉頭一看，龐大的佛里斯托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無蹤，震地的聲響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止，阿文這才想到這麼大隻的烏龜，怎麼行走在森林裡不撞倒樹木？明明速度很慢，怎麼一下子就失去蹤影？

    「別理他，那傢伙八成掌握了什麼空間魔法。」

    「小金，他到底是誰？」

    「不知道，整個大陸大概也沒有人知道，那傢伙神神秘秘的，說不定還是從別的世界來的，只知道他死要錢，你向他問路他肯定要跟你收錢。」

    沒有嚮導阿文只好自己一個人在森林裡探索，幸好時間不算晚，但到了黃昏還沒走出森林的話，就得開始考慮怎麼過夜了。持續探索了一段時間，突然看見森林裡出現一座突兀的鐵籠，看起來比人還高，不知道關押著什麼？阿文好奇上前查看。

    「靠！怎麼關著一個人？」阿文內心驚訝，又往前走了幾步。

    坐在鐵籠裡的人看見有人靠近，怯生生地站了起來。眼前約莫十二、三歲的少年，蓬頭垢面，卻還有著一雙清澈的大眼，雖然身材纖細但看起來很精實，只不過有幾處陳年傷疤讓人觸目驚心。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物，倒不如說是幾塊殘缺的布料掛在身上，下體私密處還隱隱可見透出幾撮毛髮。

    「你、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？」阿文關心道。

    興許是太久沒有和人說話，少年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回答。

    「呃…我不是…壞人，只是想知道誰…這麼殘忍把你關起來？」

    「是…是奶奶。」

    「奶奶？她為什麼要…把你關起來？這也太殘忍了吧？」

    「我…不記得了……但、但奶奶是為了我好！」少年忽視了自己的困境，沒來由的大聲說出這句話。

    以往社會新聞裡，親人虐待子女的案件，總會讓阿文生氣，他認為沒有本事教養就不該生下孩子受難，孩子誕生在這世界上不是他們的選擇，而聽少年的話語，這種以愛之名的罪行更讓人憤怒。

    「你被關在這裡多久了？」

    「我不知道……好像從小就在這了。」

    一聽到這話阿文頓時就炸鍋了，到底多禽獸不如才會把一個孩子從小就養在鐵籠裡？

    「我救你出去好不好？」

    「不、不行！奶奶會生氣的！」

    「那你自己呢？你不嚮往外面的世界嗎？」

    「我……」少年的眼神閃爍，顯然有些心動。

    「至少…讓自己有一次選擇的機會，好嗎？」

    「……」

    少年沒有回話，卻也沒有再阻止阿文。阿文觀察了鐵籠，鐵籠上被捆了層層鎖鏈，顯然上鎖的人沒有想要裡面的人再出來。

    「這裡有個鎖。」

    阿文發現所有的鐵鍊最後都由這個鎖鎖上，決定從這裡下手，四周搜尋了一下，找到一塊尖銳且稱手的石塊，他開始土法煉鋼，準備砸爛這個鎖。

    「這是個魔法鎖，沒那麼容易打開的。」小金暗地告訴阿文。

    「試試才知道啊！」

    鏗鏘的聲音數響，擦出點點火星，然而奇特的魔法鎖紋絲不動，阿文沒有馬上放棄，卻砸得手都痠了。

    「砰——！」

    赫然一聲槍響，子彈擦過鐵欄杆迸射出火花，嚇得阿文摔落了石塊急忙轉過身來。

    「奶、奶奶來了！」少年害怕的叫了一聲，就像是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孩子一樣。

    阿文看著不遠處有個人影緩緩走來，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相信剛才不是沒射中，是刻意射偏來警告他。姿態颯爽的老人一身獵人裝扮，正拿著一桿獵槍對準他，即使頭髮灰白，但銳利的眼神告訴阿文不該多管閒事。

    「你在做什麼？」

    「我、我救人吶！」阿文靠在鐵籠上，他是真害怕對方開槍。

    「別多管閒事。」

    「妳是、妳是他奶奶吧？為什麼要把妳孫子關起來？」

    「你是誰？你有什麼目的？」老人沒有回答，反而質問起阿文。

    「我…我叫阿文，我只是覺得…不該這樣對待一個孩子。」

    「奇怪的名字。但一個路過的人，你又懂得什麼？」

    別人的家務事，阿文的確無法知道發生什麼，一時說不上話來。

    「快點離開，不然我就開槍了。」

    老人手一抬、頭一斜，眼睛對齊準星，準備要扣上板機的模樣，見阿文還在原地猶豫不決，「砰——！」的一聲又再次擊發，子彈擦過剛才相同的位置，證明老人的射擊技術精湛。

    「至、至少讓我給他一套乾淨的衣服……」

    老人沒有回話，看著阿文緩緩跪下，放下背上的行李，拿出一套衣物放在籠子前就走了。阿文沒有其他辦法，這是他僅剩下能給予的幫助，只是他沒有想到，剛才一連串的猛砸，把鎖上的魔法石砸出了一條細微裂縫，連近距離觀察還難以察覺。

    離開了無助的少年後，阿文想著是不是再找機會回頭幫他，只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趁天黑前趕緊走出森林的好，很幸運的，花了一段時間，阿文終於順利的找到出路。

    「啊～終於……」阿文伸伸懶腰，慶幸自己不用在森林裡過夜。

    「有河耶！」阿文開心說道。

    阿文開心地跑到小河邊，他早就想要洗掉這一身的髒汙，塵土黏在身上的感覺讓人難受，小金也跟著跑出來透透氣。

    「應該不會有毒吧？」

    「你有事嗎？我才是主角，我才要擔心會不會回來就被殺掉。」小金一臉鄙視的模樣看著阿文。

    「……信不信我捶你啊！」

    阿文不再理會小金，轉頭看了看四周依舊空曠無人，只有茵茵綠草，索性放開膽子，準備脫光衣物洗澡，剛解下登山包，阿文馬上就發現上面多了幾個小洞。

    「靠！」

    趕緊脫光衣物檢查，衣服倒還好，被登山包擋著只有袖子後方破了兩個洞，不過褲子已經千瘡百孔，從後方看有穿跟沒穿一樣，連內褲也遭殃，聽到小金在旁邊竊笑，阿文馬上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 「我提醒過你了，而且萬事達也看到了。」

    「……」

    幸好還有一套衣物在包裡，阿文趕緊跳下河裡搓洗好讓自己變乾淨，搓開乾燥黏液後皮膚意外的變光滑，似乎老舊角質層都被腐蝕乾淨，若是能帶回地球上製成保養品，一定會大受女人歡迎，只是這味道太可怕。阿文不禁覺得好笑，自己竟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，這就跟口爆或顏射時，騙對方精液很營養，對皮膚和健康有幫助一樣。

    「小金，你有沒有覺得……有人一直盯著我們？」洗著洗著，阿文突然感覺毛毛的。

    「沒有啊！你想太多了，不要成天被害妄想症。」

    阿文也感覺可能自己太緊張了，除了河的另一端小山丘上有棵茂盛的大樹，這附近只有一地青草，怎麼可能有人盯著自己。

    洗完澡後，整個人終於恢復清爽，阿文把破損的衣服洗乾淨，想著再帶回地球上丟棄，總不能隨便破壞了這裡的環境。四下無人，阿文乾脆就裸著身子躺在草地上，等待衣物風乾，他自然沒想到這些舉動全都被人看在眼裡。

    躺著躺著不小心就睡著了，阿文忽然驚醒過來，幸好天還沒黑，阿文趕緊收拾好東西穿戴整齊，叫醒一旁酣睡的小金重新出發。

    翻過小山丘，前方低處有一座十多戶人家形成的小型村落

，幾塊農田穿插其中，在夕陽下呈現一副悠閒的田園風光，另一端散落的羊隻正吃著地上的青草，牧羊人看似無聊的待在一旁。阿文沒有去打擾牧羊人，他決定先到小村去找找過夜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