雜牌軍的隨寫

    三人悄悄來到池塘，準備跳下池塘洗去身上的洨味。

    「我們這樣會不會汙染水源啊？」萊德小聲的說。

    「……」阿文實在不想說出口，這些水本來就是洨變來的，但想想還是另外拿水桶盛裝比較適當。

    「你們在幹嗎？」

    突如其來的問話，讓三人都嚇了一跳，仔細看才發現是小金。

    「嚇死我了……正準備洗澡啦！」阿文回答。

    小金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，接著大罵：「你傻啦？我不是在這嗎？這東西給你洗了不是糟蹋嗎？」

    沒等阿文回答，小金自動將三人弄得清潔溜溜，連同志們覺得最麻煩，被洨黏住的頭髮也都清乾淨了。

    「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幹什麼？」阿文問。

    「當然是看守池子啦！」

    自從池子建好之後，小金有事沒事都待在這邊，阿文實在不明白這池子有什麼好守的，這裡也根本沒外人。三人清了乾淨之後回屋睡覺去了，留下小金一人泡在池子裡。

    隔日清晨，阿文還沒未起床，麗娜阿姨就在小屋外把他給叫醒了。

    「阿文，抱歉，我阻止過……」阿文才剛開門韋爾就馬上道歉，麗娜大嬸正被他擋在後頭。

    「沒事啦……」不用想阿文也知道怎麼回事，婆婆媽媽的嗓門他也不是沒見識過，從小聽親媽嚷嚷都習慣了。

    「阿文你快過來，別睡啦！」麗娜直接拽著阿文的手，一路將他拉到田邊，沒說有多高興了。

    「你看看！盧吉塔大人在上，這真的是神蹟啊！」麗娜雙手合十，虔心的讚嘆儼然讓她成為一名忠誠的信徒。

    「這生長速度……」昨日只是將發芽的種子種下，今天田地裡就冒出了枝頭，葉片開展，已經足以當作種苗的姿態，少數長得快些，莖幹已經超過手掌的大小，散發著清新的氣息。

    「這有什麼好稀奇的？」農地就在靈泉不遠的地方，小金也被麗娜的嗓門吸引過來。

    「這速度都不知道快了幾倍耶？」阿文這下算是見識到靈泉的妙用。

    「不過就是些低等的蔬果，大驚小怪的。」

    「這樣是不是沒幾天就能收成了？」麗娜沒有在意小金的嘲諷，她更在意能不能趕快收成，這樣村裡的食物來源就不用再仰仗阿文的資助，那種只能接受別人恩惠的感覺挺不好受。

    「蔬果就是蔬果，哪還有什麼等級之分，你別再那討人厭了。」阿文回道。

    「那是你見識少，等你見識過醉月茄、聖光豆這一類的東西，你就知道差別了。」

    「醉月茄這名字聽起來挺美的，聖光豆是什麼中二的名字？」

    「說了你也不懂，那不是你這個普通上班族能見識的，哼！」

    畢竟曾經是王，肯定見過不少好東西，阿文不繼續糾結在這個話題上，轉問正事「……那還有沒有辦法能加速生長？」

    「有啊！但是你做不到。」

    「你啊！能不能好好說話？」

    「我說的是實話，有兩個方法：第一，讓靈泉成長到最頂級的狀態。第二，施肥就行了。」

    「施肥簡單啊！」

    「你別想著要去買肥料，沒用的。經過靈泉的灌溉，地球上的東西可沒有效果。」

    「那你說的肥料是什麼？」

    「生命精華啊！」

    「蛤？你是要我射在……」阿文不敢繼續講下去。

    「呸！你這個變態！我當然是指熟成好的精華。」

    「喔……」一聽到精華，阿文習慣性的聯想到那個行為，被罵變態也認了。「不對啊？那不也還是我的……東西。」

    「總之，你別想了，你現在連供養我都不夠呢！」

    小金根本沒有餵飽的一天，靈泉更是個無底洞，阿文抬頭望天，他從來沒想到他會需要更多男人的……幫助。

    一日下班後，阿文坐在客廳準備吃晚餐，正好遇見小楷大包小包的拎進門。

    「哇……這些該不會又是金主買給你的吧？」看著小楷放下的袋子，有3C產品也有衣物，還有好幾個不知道的牌子。

    「對啊…哥要什麼可以直接拿。」

    「我就不用了，你答應給人家包養了嗎？」

    「沒，我想再等一陣子。」

    「為什麼？」

    「吊吊胃口啊！」

    「呃……心機倒是挺多。」

    「這才不叫心機，這叫保持身價。」

    「就你歪理特別多。」

    「哥，你怎麼了嗎？吃得這麼寒酸？」

    「靠！什麼寒酸，健身餐啦！」這傢伙又不是沒看過自己吃飯，現在有金主講話都囂張了，不過最近過得的確有些拮据，連上麵館點個小菜都要考慮再三。

    「哥，明天我請你吃飯啦！」

    「……好，你說的喔！」雖然感覺被人炫耀，但不吃白不吃。

    隔天晚上下了班，阿文準備好等著小楷請吃大餐。

    「哥，走了，車在樓下了。」

    「車？什麼車？」

    「陳大哥的車。」

    「等等……你是說你那個金主？不是我們兩個去吃嗎？」

    「本來是這樣啊！但陳大哥白天問我晚上有沒有空，我說要請你去吃飯，他說不如我們上他家去吃飯。」

    「去他家？不好吧……我不會變成電燈泡嗎？」雖然包養跟戀愛關係的交往情形不同，但應該也不會希望約會的時候有第三者存在。

    「這是陳大哥自己開口的，也不是我的主意。走啦！走啦！他們家的廚師很厲害喔！」

    「這樣好嗎……？」

    「哎呀！別擔心啦！你可以順便幫我看看對方的人怎麼樣啊！」

    「呃……」雖然自己比小楷早出社會幾年，但阿文想和他說看人這件事情他實在也沒什麼眼色。

    兩人上了車，陳先生便吩咐司機開車，阿文坐在司機後頭，小楷夾在他與陳大哥之間，從側面看阿文只看得出稍微有點年紀，餘下就不便再細看，畢竟第一次見面就一直盯著別人也不太好。

    「你好，第一次見面。」陳大哥率先打了招呼。

    「陳先生，你好、你好……」阿文突然意識到竟然讓長輩先打招呼

    「你可以跟小楷一樣叫我陳大哥。」

    「陳大哥好。」阿文馬上補了一句。

    「聽說你是小楷的乾哥，謝謝你平常這麼照顧他。」

    「啊？沒有啦！我也沒做什麼。」

    路途中，大部分都是陳大哥先開口說話，話題圍繞在食物上，沒有探問多餘的隱私，到了別墅，陳大哥便按照剛才聊天的內容向廚師訂製餐點。

    「晚餐好了我再叫你們，你們可以先四處逛逛，但五樓就別去了。」

    「我知道，那陳大哥我先帶哥去逛逛。」說完，小楷便拉著阿文走。

    兩人進了電梯往地下一樓。

    「去哪啊？你不用陪你的金主嗎？」

    「我帶你去玩順便開開眼界！」

    「媽的……說得好像這是你家一樣。」

    進了地下一樓，裡頭的陳設讓阿文驚呼連連嘴巴都合不起來。各種槓鈴架、滑輪機、機械式設備一應俱全，啞鈴組一字排開，從最輕的一公斤到一般人難以駕馭的四、五十公斤都有，儼然是可以營業的健身房，一旁甚至還有半場籃球場，球網一張打羽球也沒問題，保證夠你揮汗如雨。

    「哥，這邊啦！」小楷對這些健身器材毫無興趣，拉著他直往遊樂區走。「你看！很誇張吧！」

    小楷手一指，指著櫃子上擺滿的各式掌機、電視遊樂器，不論是經典機型或是新上市的機種皆有，更引人注目的是旁邊一個個櫃子裡塞滿了遊戲光碟，琳瑯滿目讓人眼花撩亂。

    「有這個欸……」阿文看見一款他很想玩，但是卻捨不得買的遊戲。

    「你要玩這個喔？來啊！」

    「電視在哪？」阿文瞧了瞧，沒看見跟遊戲機搭配重要東西。

    「搭啦！」小楷按下一個遙控開關，家庭劇院的投影布幕由上向下展開。

    「用這個玩也太爽了吧……等等，陳大哥有小孩嗎？」

    「沒有啊！他一個人住。」

    「那這些東西……」阿文很難想像一個人住為什麼需要這麼多東西？有錢人的收藏？

    「陳大哥說他的朋友們會帶小孩來訪，所以弄了這麼一間。」

    「呃……這麼好客的嗎？」

    兩人玩了一陣子，接著小楷又帶著阿文到各個樓層逛逛，整個逛下來阿文只覺得住在這裡也太爽，每層樓各有不同的功能，專業的東西他不懂，但光是浴廁的裝潢各有不同風情，感覺就能玩出許多花樣。

    到了吃飯時間，剛入座阿文就有些緊張，聽說有錢人都比較講究，但他也不懂什麼餐桌禮儀，只見小楷還是那副痞樣，這讓阿文放鬆了下來。

    「剛才和你們聊了一會兒，讓人照你們的口味做了一份餐，臨時準備的東西稱不上精緻，希望合你們的口味。」陳大哥雖然這麼說，但主要還是對第一次來訪的阿文說明，畢竟小楷都不知道上門幾次了。

    「謝謝陳大哥。」阿文看著桌上的餐點不免有些感慨「這還叫不精緻嗎……」只見桌上的碗盤大大小小，盛著各色料理，每一份都讓你吃巧、吃個味道，讓味蕾極盡享受。阿文偷偷看了一眼，三人的菜色各有不同，小楷喜歡西餐，阿文偏好台味或日式料理，陳大哥的菜色看起來樸素清淡，像是地中海飲食般的健康餐點。

    吃飯時，陳大哥變得安靜許多，倒是一直聽見小楷說這個好吃、那個也很不錯，整頓飯下來成了他的評論大會，阿文有許多菜都被他夾了一口。

    飽餐一頓後，陳大哥將兩人送回了住處，阿文感覺像是第一次從異世界回來一樣，瞬間來回了不同世界，平民與有錢人的世界。

    「怎麼樣？哥，不錯吧？」

    「呃……你是說哪方面？」

    「當然是說陳大哥啊！」

    「嗯……人挺好的。」

    阿文在心裡吶喊，這不只能用好字形容了，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糖爹。以陳大哥的年紀來說稱得上帥氣，做人斯文有禮，待客用心，而且出手大方包養還不求回報，真是好的不像話，但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人嗎？對人好卻別無所求？真是好的讓他起疑，但又不能隨便潑人髒水，說不定是自己的窮酸才導致這樣的成見。

    「我也覺得不錯，哥，我回房啦！早點睡啊！」

    看著小楷高興離去的背影，阿文只希望事情真的這麼單純，希望他能長個心眼，避免不好的事情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