雜牌軍的同志文章

    隔天一早起床，阿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幾小時，起床簡單盥洗後，便開始晨練，因為飯店健身房沒這麼早開，只能在房間裡做些徒手訓練。

    過了一段時間。

    「早……」

    「早喔！我吵到你了嗎？」阿文喘著氣，以為自己太大聲了。

    「沒，生理時鐘。」帥哥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下「你這麼早起運動喔？」

    「對啊！習慣了。」

    「真好……」帥哥掀開棉被起床往浴室走去，也沒顧慮自己只穿著一件四角褲。

    看到帥哥褲檔的帳篷，阿文想起昨晚的事情，不敢胡思亂想，搖搖頭繼續訓練。

    「你練多久啦？」盥洗完的帥哥顯得清醒許多，坐在床邊看著阿文運動。

    「三年了吧？畢業之後才開始練的。」

    「那你可以教我一下嗎？」

    「啊？你想練？」

    「不排斥，反正現在也沒事做。」

    阿文就地教了一些簡單的徒手訓練，帥哥也發揮出職場上的研究精神問了許多問題，阿文招架不住時，只能呼叫小金救援，讓帥哥相當訝異，想不到阿文這麼專業。兩人就這樣練了一個小時，接著帥哥邀請阿文一起組隊參加公司舉辦的沙灘排球賽，想當然是跟獎金無緣，在沙灘上行動不比平常陸地，沙地的結構會卸去部分氣力，需要更多的穩定性和力量，沒有訓練過，短時間內要行動自如當然不可能。

    「哈哈……不好意思，我當了豬隊友。」第一次參加沙灘排球，連連漏接或是一直打出界的阿文，賽後很是尷尬。

    「哈！好玩就好。」

    員工旅遊第二天，公司辦了許多小活動，讓不玩水的同仁們也能享受旅遊的趣味，不僅有沙灘排球賽和一些闖關小遊戲，下午更有沙雕創作競賽，沒有相關藝術經驗的同事們，作品一個比一個慘，畫虎不成反類犬倒算還好，最慘的是堆出的造型沒一個人看得出來，那才讓人啼笑皆非，阿文勉強捏出了自己喜歡的西方飛龍，卻被笑說是長了翅膀的大老鼠。

    晚上的烤肉大會也是重頭戲之一，烤肉爐一架架排開，好幾張大桌上擺滿了各式食材，為了炒熱氣氛，公司還準備了數個大型橘色桶子，全都裝著冰鎮過的啤酒和飲料，讓所有人能夠吃飽喝足。

    阿文和兩位前輩、幾個熟悉的同事分到同一組，不幸的是，組長也在其中，幸好他拿著酒四處去攀關係、套交情，才沒讓大家的烤肉大餐吃得不痛快。

    「來來來，公司都幫大家準備好了，不喝多浪費！全都乾了啊！」烤肉吃到一半，同組裡年紀稍長的同事吆喝起來，幾個愛喝的同仁也大聲嚷嚷起來，阿華和小芬早就習慣這種場面，阿文只得跟著應酬一下，勉強喝了一瓶。隨著氣氛越來越熱烈，有人挑起了酒量的比試，為了避免被組裡的長輩盯上，阿文趁著大家酒酣耳熱之際開溜。

    「學長，我先溜了喔！」阿文輕拍阿華的肩小聲地說。

    「好，你去吧！」知道學弟不喜歡這樣的酒場文化，阿華也沒有為難他。

    阿文向小芬也打了招呼之後，悄悄地溜走了。

    時間還早，阿文沒有回到飯店去，獨自一個人走在沙灘上，聽著濤聲，感受腳下海水的冰涼。不同於白日的景象，少了人群嬉鬧的海岸，別有一股寧靜感，陣陣規律的浪潮聲，讓人心情平靜下來。走著走著，漸漸遠離了人群，小金探出頭來透氣，頭上的圓環閃亮亮的，但在這黑燈瞎火的環境中，這微小的光芒遠處的人也瞧不見，看阿文沒有阻止，小金整個人鑽了出來，學著阿文一步一步，踩在海水和沙灘的交界線上。

    「主人，前面有燈光耶！」視力比阿文好太多的小金，早早就發現了遠處的小光點。

    「有嗎？在哪裡？」

    阿文跟著小金又前進了一段距離。

    「欸？好像真的有耶！」

    從月光下透出的影子判斷，前方應該是一座防風林，光芒在樹影間搖曳，彷彿在向不明所以的人招手。

    「主人，要去看看嗎？」小金顯得有些雀躍，它曾經在電視上看過，這樣的場景通常是恐怖鬼故事的前奏。

    「嗯……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啦！去看看。」阿文凝視前方，樹林裡的光源明顯是人造物，才不是什麼鬼火、怨魂之類的鬼東西。

    兩人小心翼翼地前進，雖然不覺得自己會遭遇什麼離奇的鬼怪事件，但在這四下無人的地方，難保不會有什麼危險，小心一點總是好的。距離漸漸拉近，阿文確認這是一座防風林，長年受到海風吹拂，林木明顯的朝同一側方向生長，外圍的樹木有些密集，比人高了幾個頭，讓阿文看不清楚燈光的來源究竟是什麼。小心地撥開枝葉前進，走了幾分鐘，樹木開始漸次變少，不再那麼遮蔽視線。

    「主人，有聲音。」

    「有嗎？什麼聲音？」

    「是人的聲音。」

    阿文雖然沒聽見，但也提高了警覺，這麼偏僻的地方有人實在很奇怪，呼喚小金回來，又更放輕了腳步前行，漸漸的，他聽到了熟到不能再熟的聲音─男人的呻吟。

    「不是吧……這地方也有人玩？」

    「去開趴囉！」小金傳達了興奮的意念給阿文，它可能認為有開飯的機會了。

    阿文沒有理會小金，覺得它大概在上次阿威的慶生會上學了奇怪的東西。終於，在快要穿出防風林的時候，阿文看清了燈光來源，是兩支放在岩石上的強力手電筒發出的光芒，而岩石下，兩副交纏的肉體，一絲不掛，散發性感的輝光。

    兩人在沙地上鋪了一大塊的黑色防水布，旁邊放了幾條毛巾和一些物品，顯然準備充足。兩個男人交疊趴在地上，性愛的節奏和緩，卻相當的有氣氛，上位的男子緊抱著底下的人，嘴裡呵著氣，在耳朵上輕咬，不斷擺動的臀部，與其說是在抽插，倒比較像是用棒子在肉穴裡磨蹭，不疾不徐，卻也讓人連連低吟。

    在撩人性慾的低吟聲中，阿文想起昨晚的畫面，影音雙結合，馬上就讓他起了反應，硬到不行。觀察了一下四周，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在光線的照射範圍內，加上還有一層防風林的遮蔽，阿文熱血充腦，把自己扒得精光，將衣物鋪在地上尻了起來，解鎖人生第一次的野外裸露成就。

    林外傳來的呻吟，深沉中帶著磁性，偶爾夾雜著粗曠的嘶啞聲，隨著動作起伏，和著幾聲淫穢的髒話，協調成雙人合奏的性愛奏鳴曲，阿文操著槍，享受這般的人聲天籟，昨晚浴室的春光彷彿歷歷在目，全都化作了手中的熱血沸騰。他不敢張揚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，卻沒想到，似乎是老天爺要懲罰他，連著兩天窺看春光，不知從哪裡來的樹枝掉落，不偏不倚砸中額頭，痛得阿文大聲呼喊。

    「主人！他們要來了！」小金趕緊出聲提醒。

    暈眩中的阿文還沒會意過來，眼角餘光感受到手電筒的燈光四處掃射，他才意識到不妙，慌亂之中，趕緊套上衣服，結果要穿內褲時過於緊張，連連卡住腳，兩束燈光同時照在他身上，被人逮了正著，阿文腦袋一片空白，偏偏經過加持的小老弟這次沒被嚇暈，還直挺挺地杵在那。

    阿文趕緊穿上內褲，褲子也顧不得，連聲向對方道歉。

    「對不起！對不起！我不是要故意偷看……」不僅道歉，阿文還連連鞠躬，這事情實在是太丟臉了，讓他不敢直視對方，也做好準備被人暴打一頓。